發布時間:2009-09-22 瀏覽:次
2009年是共和國一甲子的生日,六十年滄桑巨變,內心時常有股沖動想抒發對祖國的祝福,但又不知從何下筆。有一次和父親閑聊起過去彼此間的細枝末節,我在想這些故事不就是一個時代巨大變遷的見證嗎!
父親,年輕時是搞工程設計的。他似乎很享受在一張大黑桌前忙碌,白熾燈下,偌大布滿線條的圖紙,他就趴著身,畫啊描啊。
我才五歲,完全不懂父親的世界,父親也不進入我的天地,他永遠懶于理解丫頭片子為什么如此癡迷羊拉車玩具,走路睡覺都不離手,一根線,拽得死緊,勁頭像斷奶的孩子舍不得奶嘴兒一樣。結果,它成天跟在我腳跟后超負荷瞎轉悠,導致車轱轆脫軸,羊脖子斷裂。童年唯一的玩具,就這樣過早夭折了
童年在無趣中度過,對那個年代物質匱乏的理解,近乎零,只狹隘的在心的一隅埋怨父親冷漠。我執拗地離開父親母親,從北方來到南方,跟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。
一次,父親回家探親,搓把手,從背包里變出件粉紅色連衣裙。扯扯我的毛小辮:“乖女兒都七歲了,該穿裙子了。到北京出差,轉很多商店,才買到。12元。”啊?真貴!還是在首都買的,怎么會對我上心?那么舍得?一萬個問號在嘀咕,卻并不妨礙我高興得連轉三圈。粉紅裙,燈籠袖,泡泡紗,滾金邊,束腰扎著項筋,很洋氣!
此后每年夏天,我都要穿上粉紅裙子,顯擺顯擺。男女同學呼啦啦一群,跟在身后,邊拍手邊大叫:公主!公主!哇,得意勁甭提了,雄赳赳氣昂昂的還轉下裙。好朋友梅子跟我商量,十張畫片換穿一天。女數學老師也找我談話,哪買的?幫她帶一件。見我支吾,馬上臉露不悅。我只得委屈地癟嘴哭。父親很少出差,再出差去趟北京不知要哪年哪月,即使父親真去北京出差了,誰敢保證還有?80年代中期,在我生活的那座小城,滿大街灰藍黑白,印圓點的白的確良,都算好衣料,女孩裙子,更是樣式布料極其單調。現想來,女老師的心情也可以理解。
多年后,父母回到南方工作,我才斷斷續續聽母親說起當年很多事。你羊拉車壞了,你爸看在眼里,到處托朋友去外地買,可那個年代,哪有啊。那條粉紅裙子買得不容易,你爸在北京呆兩天,跑了三趟商店。當時就這么一件顏色鮮的,售貨員要12元,你爸價都沒敢講,馬上掏兜。聽得我直哽咽。
2009的今天,走在繁華街頭,花花綠綠的裙子飄過,歌莉婭、南夢、伊莎貝拉……時尚追著天使的眼神;孩子們的玩具從奧特曼到米老鼠、芭比娃娃、喜羊羊……童話世界煥發繽紛童心。一切變化都很大。
坐在電腦前,碼字。冷不丁,父親湊近一句,百度一下,什么都曉得咯。還可以直接在電腦上畫圖,購物、看書,網絡不錯。老人家為跟我找到共同話題而高興。
時光,就像是只遷徙的鳥,從北飛到南,拂過煙雨云天。每個人,作為獨舞的靈魂,穿上紅舞鞋,踏入奔騰的時代,于苦辣酸甜中,體悟、踐行著社會進步與發展。每個人,都是青春、溫暖的文字,在共和國走過的60年,一行行一頁頁書寫自己的詩篇。
回望父親,花白兩鬢,笑容淡定。我突然明白,那笑容里的深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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